‘Yehlan緋。

狂幽I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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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位於聖夏中學高級部三年級大樓外的某塊狹小畸零地，兩名頭髮染成金黃色的少年，一前一後的打開了厚重的鐵門，走進了這塊雜草叢生的小角落。

        日久回過頭來看向身後陰暗的走廊，確定沒有教官或是其他學生跟著自己後，便一把關上了一旁略顯破舊的鐵門，阻隔開了走廊跟這片室外空間的連結。

        隨即回過頭來左右端詳了四周，看似長期無人打掃的狹小空地，也許是因為大部分時間都被週圍高大的圍牆以及大樓擋住陽光的關係，陰暗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潮濕氣味。

        被自己關上的鐵門一旁擱著幾支殘破不堪掃把，似乎在說明著此地有一段時間都沒人進出過的這回事。

        然而地板上卻有許多的菸蒂被人隨意扔地上，有的早已染上塵土泛黃，有的卻新的就像是剛丟下去的一般。

        他瞇起了冷冽眼睛，狠戾的目光裡蘊含著一絲不悅的神韻，看向了眼前雙眼尖細，泛黃的臉孔上滿是痘疤的金髮少年。

        「所以說，你把我叫來這種鬼地方到底要幹嘛，冬彰？」冷冷的彎起了嘴角，日久俊俏的臉孔露出了風雨欲來的森冷笑容開口。「別跟我說你大老遠把我叫來，為的就只是看你抽菸。」

        「拜託你稍微放鬆一下，行嗎？」卻是冬彰一如日久所說的，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及打火機，漫不經心的點燃，用他那粗啞的嗓音，拿起了香菸盒問向日久。「來一根？」

        「你就只會做這種骯髒事來滿足自己悲哀的自尊嗎？」日久扯動嘴角，笑容裡帶著一絲不耐煩。「把我找來找這裡到底要幹嘛？」

        「嘖。」面對日久的話語，冬彰雖是不悅，但卻也提不起勇氣槓上對方。畢竟論自己身後的『靠山』，根本遠遠不如眼前的金髮少年，更不用說自己打架也不可能打贏他這回事。

        當下他只能默默的彈了下舌，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今天中午在走廊上找夜武那小子打架的人，就是你？」

        「是，又如何呢。」日久蹙著眉說道。「曾幾何時我連跟誰幹架都要跟你報備了啊？」

        「算我建議你別再糾纏那傢伙了。」冬彰吐出了一口煙。「夜武那小子跟我們可不一樣，是個實實在在的危險分子，要是再繼續跟他糾纏下去的話，小心吃虧啊。」

        「這話怎麼說呢？」日久雙手環胸的咧開嘴角，眼裡蘊含著一抹譏笑。「什麼叫作他跟我不一樣，又什麼叫作我會吃虧呢？」

        「你因該也知道，之前有關夜武的『那件事』吧。」卻是冬彰一臉認真的開口。「從很早之前就因該聽說過了，夜武那傢伙發起狠來打人可一點都不手軟。再說依他那誇張的身手來看，那小子以前一定有學過武術之類的。他的實力之強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輕易應付的，你跟他槓起來誰會輸會贏，一看就知道了吧。」

        「可笑至極，不過是一個學會雜耍的猴子而已，有什麼好畏懼的？」日久先是彎出了冷笑，隨即瞇起了冷利的眼角直視冬彰。「還有，你從剛才就一直『我們，我們』的，你是把我也當成了什麼鬼標準了啊？」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受沒必要的傷，擔沒必要的責任罷了！」冬彰伸出了指間夾著煙的右手，蹙著眉解釋道。「只要跟那小子扯上關係就一定會惹出一堆麻煩，都已經高三了別太亂來，小心畢不了業。 」

        「少給我在那邊扯這些漂亮話了。」日久的眼神越發陰狠，臉上越顯不耐煩。「曾幾何時你會在意起升學的問題了啊。我問你什麼，你就給我回答什麼。」

        「嘖。」冬彰惱火的彈了一下舌。「你難道是不能把別人的話給聽完嗎，我說……」

        「冬彰，閉嘴。」日久口中的四字一吐出，一陣詭譎的冷風倏地自四周竄出，硬生生的襲向冬彰的後背，帶出了一陣不快的惡寒傳向他的四肢。

        「唔……？」冬彰只覺的身體莫名的感到冰冷，頭頂彷彿被澆了一桶冷水一般，不由的停下了口中的話語。

        「我再說一次，我問什麼你就給我回答什麼。」日久咧開了嘴角，冷冷的說道。「你口中的『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我跟你在學校之所以會人人畏懼，被人當成大哥來奉承，不外乎就是在校外有認識一些『朋友』。但夜武他不一樣……」冬彰蹙眉咬牙說道。「那傢伙之所以也會被大家懼怕，是因為他的身手，那傢伙是真的有能力把別人打成重傷。與人脈這事無關，所有人怕的是他打架的實力。當初夜武對研哥他們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鐵證。」

        「喔？能力是嗎？」聞言，日久的嘴角卻是微微的上揚，神情帶著一絲傲慢的喃喃自語。

        「你也知道研哥他不是吃素的，不過就算當初他與另外五個學長聯手對上夜武一個人，還是全被送進醫院了。更不用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根本就是毫無勝算嘛。」冬彰彈掉了手中的煙蒂，繼續說道。「那傢伙根本就是個怪物，如果你今天中午真的有跟他打過一架的話因該也很清楚，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贏他的。」

        「……喔？」聞言，日久揚起了一邊的眉毛，嘴角勾起了冷笑。「我想你似乎是沒搞清楚狀況喔，冬彰。」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才……」此時，一道令冬彰感到格外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硬是打斷了他的話語。

        他伸出了手往口袋裡一抓，拿出了手機。

        「誰啦……？」

        看著手機面板上『魁銘』的字樣，冬彰的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了那總是跟在自己四周，稱呼自己為彰哥，頭上頂著一頭紅褐色髮絲的邋遢少年身影。

        沒有多加猶豫，冬彰接起了手機，口氣略帶不悅的說道。「你要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嘿，彰哥我告訴你，大新聞啦！』

        「三小狗屁大新聞？」皺起了尖細的眉眼，冬彰不耐煩的開口。「要說就快！」

         『就是夜武那小子的不敗傳說被打破了！』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了魁銘興奮的嗓音。『今天中午我在走廊上的時候，突然看見夜武跟日久那金毛小子在幹架。雖然我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夜武那小子一直被日久給打趴在地呢！』

        「你……在說什麼……？」冬彰疑惑的眨了眨眼。

        『最重要的是在最後，夜武那傢伙根本完全就打不過日久，一把推開了他之後就趕快的開溜，幹！真他媽的臭俗仔！』在激昂的罵了一句後，魁銘突然急忙的想要掛斷電話。『幹幹幹！教官來了，彰哥我先掛了，總之你要再多注意一下日久那狗屁金毛，那王八蛋這陣子真的有點怪怪的，先這樣了……』

        語閉，魁銘飛快的掛斷了電話，只留下陣陣的嘟嘟聲……

        冬彰的腦袋至今還無法反應過來，緩緩的將手裡的電話塞回了口袋，一張臉一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神態悠閒的日久。

        那個夜武……被日久打敗……？

        「日久……你……」冬彰有些結巴的開口。「你把……」

        「我記得你剛才好像說過吧，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打贏他這話吧？」日久原先瞇起的雙眼忽地睜開，闃黑的瞳孔裡微微的泛出一絲碧綠的色彩。「如果跟他交手的人，剛好不怎能一般，怎麼辦？」

        「什……什麼意思……？」冬彰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的問道。

        「我啊，跟你所謂的一般人相比，可能有那麼一點不同哦。」日久冷峻的嘴角幽幽的扯動。

        身後緊閉的鐵門突然被一把打開，一名黑髮少年低著頭看著手機，緩步走了進來。

        一張節骨分明的手掌，瞬也不瞬的抓上黑髮少年的臉。日久微微的獰笑，一把將他拽了過來。

        「個性上，也可能有那麼一點的殘忍。」宛如開關被切換了一般，日久臉上原先的冷冽冷峻，倏然變換成了瘋狂與殘暴。

        空著的手緊握住拳頭，對準了黑髮少年那張被自己捉住的臉，馬上就是用力揮下，拳頭應聲撞上了毫無防備的臉頰。

        「嗚……！」沈重的力道，讓黑髮少年扭曲了一張臉，忍不住哀號。

        卻是日久停頓了不到一秒，握得死緊的拳頭，馬上又是一個回頭，再度揍向他的臉孔。

        又一次，再一次，又一次，再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日久的神情越發猙獰，嘴角彎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彷佛是發了狂般，一下往左一下往右，絲毫不間斷的揍著臉上早已滿是血跡，不知是不是早已暈死過去的黑髮少年。

        冬彰看得四肢發冷，黑色的瞳孔不停的顫抖。

        那不是一般尋常的人類所能擁有的力氣。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只靠一隻手臂，就輕易的舉起一個身高與自己相當的人。

        不是說非常粗壯的手臂，難道不怕會斷掉嗎？那雙節骨分明的手掌，究竟是擁有多大的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