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hlan緋。

狂幽I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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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小幽完成了契約後，眼皮突然莫名沈重的我回到了教室。

        講臺上頂著一顆地中海光頭的數學老師都還沒說幾句，我便無力的閉起了雙眼，直接的睡掉了整節數學課。

        一直到了下課時間，自己仍舊是扒在桌上半睡半醒。

        「喂，武啊！」一道熟悉的爽朗嗓音忽然傳入了我的耳中。「武你怎麼了啊，有這麼累嗎？」

        「嗯……維恩啊？」我緩緩的爬起身子，扭了扭因為僵硬而微微發疼的脖子說道。「嘛，算是吧。」

        「誰叫你整個午休都搞失蹤。」維恩一臉無奈的說。「午休沒睡，下午上課當然累啊。」

        「也不算是愛睡啦。」我蹙著眉，扒了扒頭髮。「我的累應該是比較接近心理層面的勞累吧。」

         畢竟任我想破頭也沒有想到，好好的午休時間，居然會因為撞到一個八成是神經接錯線的金髮白痴，而無緣無故被對方給槓上。

        還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之下，被塞了什麼魔力，還該死的變成一個魔族美少女的全職褓姆……啊，不對，應該說是契約人……

        「真該死的麻煩事接二連三的來啊……」想到這裡，我突然感慨萬千的說道。

        「啥，啥鬼啊？算了，不說這個了，武我跟你說喔。」

        「嗯？」我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維恩。

        「剛剛有一個學妹，長的超級可愛，頭髮長長的，還在肩膀前面綁成兩束，身高……」維恩站起身子，伸手在比自己的肩膀略低的位置比畫了幾下。「大約是這麼高。」

        「然後？」我坐在座位上，伸出手托著頭，慵懶的打了個呵欠。

        「她剛才一直站在走廊上，不停的盯著你看耶！！」只見他激動的繼續說道。「我剛剛眼尖注意到的。出去外面問她找你有什麼事時，她居然甜甜的對我一笑說是秘密！武你這傢伙明明都有未婚妻了，居然還在外面養女人！？」

        「你他媽今天是又沒吃藥啊？」我勾起了不友善的雙眼，運用最後的理智瞪眼說道。「鬼才知道你口中的學妹是哪根蔥哪根蒜，還有你應該也很清楚，你口中那該死的未婚妻他媽只是我的青梅竹馬，更不用說究定義上你跟她也算是。」

        「哎，沒想到武我的小寶貝你居然會為了我而急忙與那兩個女人撇清關係，啊，真不愧是人家的甜心哈妮。」維恩嫵媚的眨了眨眼睛，擺出了個娘到不能再娘的詭異姿勢。

        「……幹！」我的理智線馬上宣告罷工。下一秒，馬上就是個拳頭往他臉上砸去。「你他媽真的是吃飽太閒，想討打是吧維恩！！」

        「啊啊啊，玩笑玩笑玩笑，開個玩笑啦，啊啊，別打我帥氣的臉，啊啊……」

        「儘管放心好了，不會比現在還糟了！」

        此時，另人熟悉的上課鐘聲悠揚的響起。

        「給我滾回你的位置去！」我鬆開了緊捉住維恩衣領的手，咬著牙沒好氣的甩甩手說道。「能死多遠他媽就給我死多遠。」

        「唉……我家甜心就是這個樣子……」維恩一把站了起來摸了摸瘀青的右眼，嘆了口氣走回他的座位。「……傲嬌。」

        「嬌你個○○XX！！」我額頭爆出青筋，一個充滿怒火的拳頭馬上再度揮去。

        「嗚啊！？」卻是維恩驚呼了一聲後，飛快的扣住我的手腕，阻止的我的拳頭再次前進。「武啊，你要是再繼續打的話，我就真的得去應徵動物園的熊貓展覽館啦！」

        他指了指自己瘀青的右眼。

        「買一送一才划算啊。」我咧開了野蠻的嘴角，雙眼發光的嗤笑說道。「滿足客戶要求，向來是本店一貫不變的職責啊。」

        「喂喂喂，武你的笑容很驚悚啊……」維恩黑著一張臉，嘴角不停的往上抽動。「啊啊，對了……」

        突然間，維恩像是想起什麼事一般，一把掰開我的手，正經八百的說道。「武，待會上課小春說要考一，二課的模擬試卷喔。」

        「靠，你怎麼不早說？」聞言，我馬上鬆開雙手，一臉氣急敗壞的回位子說道。「高三了還被當什麼的我才不要勒。」

        「只剩一年了加把勁吧。」眼看我趕緊拿出課本溫習，維恩露出了一概爽朗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是可以順利畢業就好了。啊，不過沒關係，就算武你要留級我也會陪你的，誰叫你是人家的心肝寶貝呢～」

        然而，我卻分不出餘力回擊，只能默默的對他比出中指來表達我內心嫌惡的情緒。

        不久，小春走進了教師裡，連讓學生們喘氣惡補的時間都不施捨，二話不說馬上發下考卷。

        這下悲劇了……

        從前方的同學手中接過考卷，我皺著眉頭，作下了慘痛的結論。

         「可惡，事到如今……」我收起了原先苦皺著眉的哀怨表情，右手探入了擺放在桌上的鉛筆盒中，目光如炬，嘴角歪起了一抹陰狠的冷笑。「只好拿出我的『王牌』了！」

        隨即，從鉛筆盒中拿出了所謂的『王牌』。

         本名因該稱為2B鉛筆的『王牌』，其用途理所當然是拿來在白紙上書寫，筆身經由製造廠商的巧思，特地將它設計為六角形的樣式，為的是幫助那些剛學習如何使用鉛筆的學生，能夠藉由這六角的外型輔助，從而加速習慣握筆的正確姿勢。

        再經過本人一番巧手改良之後，這個六角鉛筆得到了更加實用的性能！！

        雖然外觀與一般鉛筆無異，但只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枝鉛筆的六個面分別依序刻有A到F的六個字樣。

        與骰子的道理相同，只要把他在桌子上輕輕一滾，待筆的滾動一停止，朝上的那一面上所刻有的選項即是考卷的答案，可以說是考卷猜題的利器啊！

        再經過我多次請求文昌帝君的考運加持之後，猜題的命中率更是高達70%！！

         「考試高分就靠你啦，『六角帝君』！」我露出了無比信賴的神情凝視著手中的鉛筆。

        「夜·武·同·學！」然而，一道稚嫩的嗓音卻突然自我的後方響起。

        「唔……小春！？」我黑著一張臉，一個轉頭看向身後的小春。

        只見我們的班導鼓著腮幫子，露出了另人難以聯想到她實際年齡的可愛表情，怒氣沖沖的看著我，與我手中的『六角帝君』。

        「這是什麼東西啊？」

        「呃……那個小春……」

        「叫我老師！！」小春先是一個斥訓，隨後從我的手中搶走了『六角帝君』，拿在手裡端詳。

        「先說好，我可沒作弊喔……」我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你……」聞言，小春一個拳頭馬上敲在我的頭頂發出了響亮的『叩』聲。

        與此同時，班上也開始有不少人交頭接耳了起來，有的是幸災樂禍，有的是低聲拍手叫好，也有不少人是擔憂我會憤而當場毆打老師……

        「給人家安靜啦！」卻是小春用圓潤的大眼一瞪，不少跟著瞎起哄的同學馬上閉起了嘴，埋著頭將專注力回歸到考卷。「武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猜人家的考卷？」

        見其他學生安靜了下來，小春回過頭來繼續追究我的問題。

        「我……呃……」我先是一個心虛別開眼，隨後一個隨便湊來，連我自己都覺得爛透的理由馬上就是脫口。「我這不算是猜，而是借助超自然的力量罷了。」

        「沒梗！！」小春憤憤的咬著牙。「這枝筆我先沒收，你要是再給人家亂猜考卷的話，我就叫你把整本講義給吃掉！」

        「我說……講義這種東西全都是化學原料，不健康。」我無奈的瞇起了眼。

        「才沒那回事呢。」只見她瞪視著我，理直氣壯的說道。「講義裡的紙是把樹砍下來作成的，完全不會添加任何化學原料，更不用說人家還特定選用引進美國黑豆印刷技術之環保油墨的廠商，保證絕不添加人工色素及香精，環保無比喔！」

        「是說……為什麼講義裡會出現香精啊？」我無奈的吐嘈道。「妳是收了廠商的好處，才處心積慮的替他打廣告嗎……？」

        「少囉唆，武你要是再亂猜人家的考卷，我就把你身上的每根毛拔光！」語閉，小春哼的一聲轉身走回講臺。

        「唉，完蛋了……」待小春走去，我一臉懊惱的地下了頭。「連筆都被沒收了，這下要怎麼辦啊……」

        就在此時，眼角的餘光無意識瞄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臂。我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引了過去。

        「唉，還真的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之下，接下了個不得了的工作呢。」我露出了一張無奈的苦笑，伸手按上了自己的外臂

        下一秒左手手臂馬上隨著意念的催動，一道散發出黝黑藍紫色光芒的刻印馬上浮現。

        同一時間，我抬起了頭緩緩的看向四周，果然沒有任何人因為我左手突呼其來的異變感到訝異或是震驚。

        由此便可以得知，周圍的其他人就跟不久之前，還尚未完成契約的我一樣……

        「看不見這東西，是嗎……」

        自言自語完，我悄悄的地下了頭開始專注在考卷上，看著上頭似懂非懂的題目，默默的嘆了口氣。

◇

        很快的到了下課時間，在小春收完考卷後，維恩笑著一張臉走到了扒在桌上的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不要在小春面前就裝乖嘛，其他老師出的考卷你不是都用猜的嗎？」

        「不然你要我怎樣？」我抬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緩緩回道。「維恩你因該也很清楚吧，小春她……」

        「我當然知道啦！」維恩少見的露出了無奈的微笑說道。「當初『那件事』，小春幫了不少忙呢。」

        「就算說她是我的恩師也不為過。」我手肘撐在桌上托著頭，眼神彷彿飄向遠處一般。「對我有恩的人，我豈可以屈辱呢？」

        「少耍帥了，我看你倒是一天到晚跟她在鬥嘴啊。」維恩搖搖頭，似笑非笑的吐嘈。

         「那叫作理性的對談！」我皺著眉一臉認真的回答。「老子才不跟那洗衣板蘿莉教師鬥嘴勒，傷害腦細胞。我光是應付你這腦穿孔患者就吃不消了……」

        「夜武同學！！」說到這裡，此時仍舊還坐在講臺位置上的小春，冷冷的呼喚了我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洗衣板蘿莉』這五個字了耶，你有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嗎？」

        「哇靠……」我低聲的咒罵了一句，不敢相信小春居然可以聽見，我跟維恩幾乎只是在交頭接耳的音量。「那個……小春，我想你因該是聽錯了哦……」

        「最好是這樣啊……」小春咬著牙，露出了恐怖的冷笑。「不然啊，人家就來跟你好好的，討論人生！」

        ……我覺得能比較想要送斷我的人生啊。

        我的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哈哈哈……」卻是維恩聳了聳肩，彎開了嘴角微微一笑，拉回了我們剛才的話題。「話說，武每當你發怒時，字句必帶髒。依我來看你只要不罵髒話就是對人最大的客氣了。」

        「我聽你在靠……」一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要爆出口，當下我別開眼，默默的扒了扒頭髮。「有什麼辦法，習慣了啊。」

        「這可不行啊。」維恩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彷彿在看著自己煩下過錯的孩子一樣。「還是改一改吧。你的眼神既不友善，還動不動就出口成髒，難怪一天到晚會嚇壞別人。」

        「啊，囉唆！」我一個伸手，打住了維恩的話語。「等老子有那閒情逸致再說吧。」

        「嘛，說的也是。」卻是維恩也不反駁，笑著一張臉的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要是你那天變成了文質彬彬，談吐溫和的優雅青年啊，我也覺得噁心呢，啊哈哈哈哈哈！」

        「挖勒靠夭！！」聞言我額頭爆滿青筋，雙眼彷彿要噴出火焰一般的拽住維恩的手。「那你他媽剛才說心酸的喔？」

        「說說而已嘛，何必當真呢。」維恩笑著伸出另外一隻手，拍了拍我的頭。「武你就是這樣，老是一板一眼的難怪一天到晚都便秘。」

        「去你的你全家他媽才便秘！」我氣忿的咬牙。

        「呃，但我老爸這陣子得腸胃炎耶，排便倒是有些順暢過頭了哦！」維恩嘻嘻一笑。

        「我管你他媽是澇塞還是便秘，總之給我閉嘴！」我一把鬆開了抓住他的手，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道。「跟你說話我腦細胞他媽就死一堆。」

        「夜武，這下你總算是知道我的辛勞了吧。」講臺上整理考卷的小春，再一次的開口。

        「老師，您辛苦了……」我無奈的回應道。

        「放心好了，武你還年輕，不怕顯老。」維恩爽朗的笑了一笑，對我比出了個『讚』。

        「還沒來得及老我就先被你氣死了！」我沒好氣的如此回答，隨後一把站起身子對著維恩說。「走了啦，不要妨礙值日的同學關門窗啦。」

        「蛤？」聞言，維恩先是不解，隨後才敲了敲手點點頭說。「喔，對厚。下節體育課！」

        語閉，我與維恩兩人也不多廢話，就這麼提起步伐了一同走出教室。

        「唉，兩個吵吵鬧鬧的小鬼。」看著我們消失的背影，小春拉了下自己棕色的齊耳短髮，隨即注意到了被自己疊在講桌上的第一張考卷，嘴角彎出了個危險的弧度。「夜武啊……你又猜老娘的考卷了啊……嘻嘻嘻，找死。」